北京女孩口述:我縱欲狂歡的一夜情
http://www.sina.com.cn 2007年12月19日 11:18 矽谷動力
我感到了厭煩,厭煩了他用那種深情的目光注視著自己,我寧願他馬上和我作愛,像對待妓女那樣對待自己……
三裏屯的一個酒吧。雪坐在我的對面,寂靜而端詳。她像個婦人一樣不時輕輕地攪拌幾下面前的咖啡,淺淺地喝上一口,然後慢慢地放下杯子,臉上始終掛著一絲恬淡的笑。窗外夜色昏黃,酒吧處處是肆意縱情的紅男綠女,令人迷亂的音樂彌漫在房間四周。但她就這樣安詳地端坐在幽僻的角落,偶爾會陪我抽一支煙,輕緩地吐出一片迷惘的煙霧,然後很認真地看著那些煙霧在空氣中慢慢消散,仿佛是在告別生命中的一幕幕紅塵往事。從那以後我學會了冷漠,冷漠地從男人們身上找樂子。”
雪點燃了一支香煙,深深的吸了一口,然後用力地呼了出來,於是她整個臉都被濃濃的煙霧遮蔽了起來,許久我才看清她的眼眶已經有些濕潤。她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,淚水終究是沒有掉下,慢慢地乾涸了,她的表情重又回復平靜。我注視著她那張潔淨秀麗的臉,怎麼也想像不出她往日濃妝豔抹的模樣,雖然冷漠和滄桑是那麼明確地寫在了臉上。
“墮落的日子也會讓人心生疲憊的。那些放縱的夜晚摧毀了我,太多的酒,太多的瘋狂,還有太多的男人在那些夜晚侵蝕我的身體。僅僅是身體而已,靈魂早就是空蕩蕩的。就這樣,我成了三裏屯小有名氣的女人,可以說,我什麼樣的男人都經歷過了,有錢的、長得帥的、混黑道的、玩藝術的……
不一樣的男人構成了不一樣的夜晚,或許瘋狂,或許安詳;有時候可能會瘋狂地作愛,也有時候大家都只是靜靜地聊天然後各自睡去;有些夜晚令人頹喪,也有些夜晚讓人快樂。但不一樣的夜晚都有一樣的遊戲規則--第一我不要男人的錢,我不是‘賣肉’的;第二我不把男人帶到自己家裏,地方都是由他們定,更多的時候是在酒店;第三我不對男人動情,他們動真情的話是他們活該,我不受任何影響;第四僅僅是一夜,標準的一夜情,堅決拒絕男人的求愛或者求婚。
我知道給自己定這樣一些規則其實是在刻意要求自己, 很刻意地要求自己不對男人動真感情。其實,大部分時候我是能成功地控制自己情緒的,因為大多數的男人是簡單的,粗糙的,他們想要的只是縱欲的快樂。他們喜歡享受我嫵媚的眼神和尚顯年輕的身體,這很好,我不在乎這些,發生點什麼對我來說是無所謂的。也許很多女孩都會覺得自己的身體是純潔的,乾淨的,不會容忍自己和男人亂來,但這些對我來說實在是無所謂。我只想讓自己沉溺於放縱中,讓那些邪虐的快感麻痹自己;不願去多想什麼,純潔、健康、幸福這樣的字眼對我來說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,我喜歡看著自己淪陷著,墮落著;也會掙扎,也會覺得痛不欲生,但我都坦然承受,仿佛自己生來就是要承受這些苦難的;沒有怨恨過誰,也不會責備自己什麼,總覺得自己的生活就是這個樣子了,那時侯我沒有想過什麼未來,我覺得未來很遙遠,很飄渺;我只要放縱,縱容自己所有的冷漠和邪虐。
但是,有時候,我也是脆弱的,脆弱得想在黎明出現的前夜把自己‘解決’了,但也只是一想而過,我沒有勇氣那樣做,雖然我有勇氣讓自己像具屍體一樣的活著。
人脆弱的時候也就容易感傷,容易被周圍的人所影響,所以有些夜晚,看著男人溫柔而真誠的目光,我也會渴望停留,渴望過一種健康的生活。在我看來,放縱的女人一旦產生了這樣的念頭,也就意味著她應該停止放縱了;如同一個殺手對人產生了憐憫之心的話,那也就意味著他應該換個職業了。
我記不清自己是在什麼時候突然覺得疲憊了,厭倦了,心疼地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--縱欲過度的臉上鋪著一層厚厚的粉脂,目光中沒有一絲神采,皮膚暗淡,失去了光澤。身上穿著一件小丑服一樣希奇古怪的衣衫,裏面藏著一對歷經男人把玩的乳房,大得讓人覺得可笑,它們像兩個怪物一樣,無精打采地掛在身上。注視著,注視著,我開始掉了眼淚,默默地,靜靜地,淚水在臉上流淌,心也在黯然哭泣。我厭惡鏡中的自己,憤憤地摘下耳環,脫下衣服扔在地上。看著自己裸露的身體,我突然覺得髒,於是我沖進了衛生間,用力地清洗自己身上的每一個角落。從此,我停止了放縱,停止用酒精和性麻痹自己,我感覺脫胎換骨了。像你現在所看到的模樣,我像個安詳的婦人,喜歡這樣靜靜地坐著,心如止水。
後來我也問過自己,是什麼導致了自己的轉變。沒有答案,至少我現在還是難以做判斷。是因為某個男人嗎?我不知道。我不能肯定是哪一個夜晚震撼了我,喚醒了我。如果有的話,或許,或許就是那個哀求我一定要再和他聯繫的男人。
那應該是在去年的夏天,一個清涼的仲夏夜。我像頭疲憊的動物,獨自坐在酒吧的角落裏歇息,讓服務生感到意外的是,我沒要啤酒,卻點了一杯咖啡。我靜靜地抽著煙,不言不語。
也許那天我是遇到了什麼不快樂的事情,或許是被父母呵斥了一頓,也可能是被幼兒園的孩子們折磨得精疲力竭了。總之,我覺得疲憊,不願理睬男人的挑逗,也不想喝酒,是不敢喝了,因為胃有些酸疼。
酒吧裏的喧囂讓我覺得膩煩。從未有過這種感覺,以前總是喜歡鬧一點的酒吧,喜歡讓尋歡作樂的笑聲麻痹自己。但那天我覺得噁心,看著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孩,那些色咪咪的男人,再熟悉不過了,卻讓我有種想吐的感覺。
我找到酒吧老闆,告訴他我想彈鋼琴。他覺得奇怪,問我今天怎麼這麼無精打采的,然後告訴我鋼琴是沒有的,用電子琴湊活一下吧。我走上台去,彈了那首‘愛的羅曼斯’--小時候每天必練的曲目。我彈得很用心,仿佛回到了色澤單調的童年,母親在邊上耐心地看我彈琴,父親在廚房裏做飯,我用怯怯的目光看著媽媽的表情,希望看到她滿意的目光,否則晚飯的時間將會一直延遲下去。
童年的記憶就這樣在琴聲中緩緩展開,我的眼淚也開始掉了下來,也許是心酸那些辛苦練琴的日子,也許是感傷那些匆匆逝去的純潔、健康的往昔。我想那天我彈得很好,酒吧裏的人都在靜靜地看著我,他們的表情中也都因我而多了幾份凝重,多了幾份安寧。
彈完曲子,我回到座位上。突然的覺得心酸,不想在那裏呆下去了,我付完帳,轉身離去。站在車水馬龍的三裏屯大街,五彩斑斕的燈光打在我的臉上,我的腦袋一陣暈旋。對於眼前這個自己沉溺許久的地方,我竟然一下子覺得陌生,一種恍若隔世的陌生。當時我覺得頭暈得厲害。
感覺自己快要跌倒的時候,聽見身後有個聲音對自己說,小姐,您的曲子彈得真的很好,我能跟您認識一下嗎?我回過頭,是一個乾淨,斯文的男人,三十出頭,很秀氣的臉上掛著一副無框眼鏡。他很真誠的目光看著我,眼中看不出一絲雜念。我對他笑了笑。但此時我的頭暈得難受,我挽住他的手,問他有沒有車,我說自己想離開這個地方。他表情詫異地看了看我,然後叫我等他一會兒,說他馬上去拿車。我蹲在馬路邊上,他很快把車開了過來。在車裏,我告訴他隨便帶我去哪里都行,然後就對他不管不顧,神情憂鬱地看著窗外。
看得出來當時他想對我多說點什麼,也許是想說他對我的好感,也許還想瞭解我是個什麼樣的女人。我對他不理不睬,靜靜地躺在座位上。頭暈慢慢地好了許多,我抽了支煙。他用驚訝的神情看了看我,說他沒想到我是個會抽煙的女人。我沒多看他一眼,心想他一定在說我是個怪女人,怎麼可以這麼冷漠地對待一個男人。
後來,車停在了一個高尚住宅樓前。我下了車,看得出來當時他在猶豫是不是應該挽住我的手,但我卻徑直進了樓道。在電梯裏,他靜靜地注視著我,我則回敬他一個不屑的目光。他問我是不是有點累了,我說是的,很累很累。他問我是不是經常這樣去陌生人的家裏,然後不自然的笑了笑。我想他不是個老練的男人,怎麼還會問這麼愚蠢的問題,對於他的問題我也一笑而過。
他的家很整齊,甚至帶著一點點清潔的味道。他讓音響放一首很慢的曲子,然後光著腳在地上走來走去地幫我找吃的東西。
我注意到他的臥室裏掛著他和妻子的結婚照。他說他的妻子出差了,說話的時候他的表情顯得有點自責。我心想男人都是些無恥的東西,老婆不在家了就想在外面亂搞。
他給我煮了點雞蛋湯,味道出人意料的好。喝完了湯他問我是不是想洗個澡。我確實也想舒舒服服地泡一泡自己,就在他面前把衣服脫了,還叫他幫我把胸罩解開。我看得出來,當時他想掩飾住自己內心的喜悅,但是他的表情卻將之暴露無遺,我想他不是個老練的男人。
於是,他竭力想證明自己是個不一樣的男人,他說他經歷過的女人多了,作愛對他來說不是什麼稀罕事兒。我心想,又是一個偽善的男人,男人要的無非是在床上得到我。我感到了厭煩,厭煩了他用那種深情的目光注視著自己,我寧願他馬上和我作愛,像對待妓女那樣對待自己。於是,我把他按在了床上,瘋狂地吻他。他的身體立刻開始沸騰了,沸騰得讓我心生喜悅。後來,我騎在了他的身上,像個舞女一樣用力地扭動著自己的身體,我看到,身下的他在微閉著雙眼,臉色很紅潤,他興奮之極,發出一陣陣短促的喘息聲。那時候,陽光在一點點地從窗外滲透進我的身體裏,可是,我的內心卻覺得有點寒冷,有點絕望。
後來,很快地完事了,他用略帶自卑的目光看著我。窗外透進一些涼爽的風,能微微吹動我的長髮。他把手指插進我的發裏,他動情地說我真的很美,也很讓人難以捉摸。我咧開嘴笑,心想這世界上不可捉摸的東西太多了。他說他很想瞭解我,還說我是他遇到的最棒的女人。我不想說什麼,只是起身用清水洗了洗臉,然後叫他送我回家。
路上,他看著陽光下的我,仿佛有點陌生,不停地對我說,夜裏的你和現在的你竟然如此不同?為什麼你的放縱中總是帶著純美?為什麼現在的你看起來像個孩子?我還是忍不住大聲笑了,笑他的明郎,笑我的輕鬆,我想也許黑夜才是我的根據地。
泡在浴缸裏,我覺得身體舒服了很多,頭也不疼了。泡了一個多小時我才走了出來,一絲不掛地走了出來。他的床很大,軟軟的墊子讓人感覺陷進去之後就再也起不來了。我蜷縮在被子裏,對他依舊不理不睬,心想無非是跟他做一場愛而已。
他沒有脫衣服,也沒有鑽進被子裏。卻是搬了個椅子坐在我床邊,靜靜地看著我。我沒有看他,後來,聽見他說我看起來象個孩子,一個玩累了的孩子。我不想說話,也不想看他,只想好好的睡一覺。還好,他後來坐了一會兒就走開了,記得他還輕輕地幫我拉上被子,然後關上燈,走出了臥室。
我不知道那一夜他是在哪里睡的,第二天醒來的時候,我發現他坐在床沿上看著自己,目光清澈,沒有一絲雜念。我問他現在幾點了,他說已經是中午了,還說他沒有去上班,因為想多看我幾眼,然後靦腆的笑了笑。我突然覺得他的笑容很熟悉,像初戀時的那個小男孩。我翻起身,輕柔地抱住了他,臉埋在他的胸前,感覺有一種父親的溫暖。他溫柔地抱著我,用手輕輕地在我光潔的背上撫摩著。我漸漸感覺到他的下體在蠢蠢欲動。我問他是不是想作愛了。
他或許是被我的直接嚇著了,定定地看著我,臉上露出不解的神情。我粗暴地脫下他的衣服,很有技巧的用手挑逗他的身體。他失控了,眼神中蕩漾著情欲。他動情地在我耳邊說他昨晚在酒吧看見我的第一眼就覺得我很特別,還說看我彈琴的樣子覺得我是個憂鬱的女孩,他說他想瞭解我,還說他甚至懷疑自己有點愛上了我,雖然跟我認識還不到十個小時。我大聲地笑了起來,把他推在了一邊。他表情詫異的盯著我,略微帶著點憤怒。我點燃了一支煙,告誡他不要喜歡上我這樣的女人,我說自己不是什麼好女人,愛上我不會給他帶來什麼好處的,如果只是想作愛,那可以,我的身體可以任由他享受。
快要分手的時候,他拉住我,問我的名字,我靠著他的車慵散地笑著,眼睛裏盛滿了似是而非。他不禁微微惱怒,把自己的名片塞進我的手裏,惡狠狠地對我說,知道嗎?你要找我!主動權雖然在你,可是我不想失去你!我笑了起來。我知道,我沒有化妝的臉在陽光下應該是很年輕很燦爛的,但是我的心卻有一點點破碎的聲音。
後來我下了車,從他的視線中慢慢走遠。我知道身後有他的眼睛,但是我沒有回頭。因為,我知道自己只是他在昨夜遇到的一個精靈,當太陽出來的時候,那個精靈已經消失。我知道早晚有一天,男人都會忽視一夜之間的美麗。
可是沒走多遠,他卻從身後跑過來,抓著我的手,動情地問我會不會再找他,他說他真的在乎我,甚至說他願意為了我放棄一切。他的目光是真誠的,我相信他是真的在意我的。當時,他用一種充滿期待的目光注視著我,那目光讓人心碎,我慌張地躲開了,仿佛是在躲避自己十六歲時同樣充滿期待的目光。那一年,我和他一樣渴望一夜能夠是永恆的,渴望人與人之間是充滿眷戀的。那一年,我才十六歲,比現在的他年輕很多,也無知很多。我想他這個年紀的男人不應該還這樣的愚蠢。於是,我表情冷漠地告誡他說,只是一場遊戲而已,一夜之後一切都結束了,如果你玩不起,可以不玩,如果你還想玩,好,那你要懂得遊戲規則。
我沒有說再見就扭頭走了,他的名片,我輕浮地扔下,它在眼前飄蕩著,緩緩地掉在了地上,我睬了過去,心裏一陣酸楚。後來我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,他仍舊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,一臉的落寞,一臉的疑惑。
他的眼神是迷茫的,如同十六歲的我,像個無家可歸的孩子。我忍不住還是掉下了眼淚,為他,也為那個十六歲的無知女孩。
沒有留言:
張貼留言